我不相信鬼,但是我卻怕鬼。

問題:
我不相信鬼,但是我卻怕鬼。當夜裏我單獨一個人,我會覺得他們在那裏,想要跟我說話……

回答:
事實上,你拒絕那個你所害怕的東西,你的拒絕只是顯示出你的害怕。你說:我不相信鬼。如果你真的不相信鬼,那麼那個害怕是從何而來?你為什麼要害怕?為什麼?你的不相信只不過是隱藏你的害怕的一個方式。

記住:你的相信是出自恐懼,你的不相信也是出自恐懼。如果你生活在恐懼之中,任何發生在你身上的事都將會出自恐懼。我看到一些宗教人士由於恐懼而到廟宇、寺院和教堂去,我也看到一些無神論者由於恐懼而拒絕神。如果我深入地去看,我看不出在有神論者和無神論者之間有任何差別,他們兩者是一樣的,雖然反應有所不同,但那個情況是一樣的,那個恐懼是一樣的,他們的不同只是在表面上。

在每一個無神論者裏面隱藏著一個有神論者,而在每一個有神論者裏面隱藏著一個無神論者,那就是為什麼很容易就可以轉變他們,你是否聽過季伯倫那個很有名的故事?

有一次在一個城市裏:

有兩個偉大的哲學家,其中一個是有神論者,另外一個是無神論者。整個城市的人都對他們感到很厭煩,因為他們兩個人都一直試著要說服城裏的人。他們使每一個人都感到很迷惑,因為他們會到處逛,跟人們講話,有時候一個人會跟其中一個哲學家講話而變成一個有神論者,然後在另外的日子裏,他又會碰到那個無神論者,他會說服他相信無神論,諸如此類的事層出不窮……整城的人都被搞得很混亂,生活簡直過不下去。

人們想要生活,他們對有神論和無神論並不太關心,這些只是他們欺騙他們自己的方式,但是那個混亂變得太過分了,因此那個欺騙變得不可能,因為另外一個總是在那裏,而他們兩個人都非常具有說服力。

城裏的人決定:「讓他們兩個人去討論、會辯論,然後決定,不管誰贏,我們就跟著他,我們總是跟隨勝利者。」

人們總是跟隨勝利者。

所以在那個城裏,人們聚集起來,他們說:「今天晚上是滿月的夜晚,我們將徹夜不眠,你們兩個去討論、去辯論,然後決定,不管是誰贏,我們就跟隨他,我們總是跟隨勝利者。」

在印度,我們有一句古老的諺語:真理永遠都會勝利。事實上,情形剛好是顛倒過來,勝利的就變成真理。人們總是跟隨勝利者。

所以就在那個滿月的夜晚,那兩個哲學家開始討論和辯論,他們兩個人都是非常偉大的邏輯家,但是到了早上,整個城市陷入了更大的混亂,他們互相都說服了對方,所以那個無神論者變成了有神論者,而那個有神論者變成了無神論者,那個難題還是繼續存在。

這並非真的是兩件不同的事。

你說:我不相信鬼……

其實你相信,你只是試圖要欺騙你自己,因此才會有那個恐懼。你知道說當你在晚上單獨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在那裏。但你是很不必要地在害怕那些可憐的鬼。跟人比較的話,他們是非常天真的人。你是否曾經聽過有任何鬼變成希特勒?或成吉思汗?或鐵木兒?你是否曾經聽過有鬼創造出廣島和長崎,或是在準備第三次世界大戰?你是否曾經聽過鬼作出任何傷害?如果你偶爾會聽到一些故事,他們的傷害都是很小的,微不足道的。

我聽說有一個年輕的鬼,當他的朋友告訴他很多關於人的故事,他變得非常害怕。

我也聽說:然後那個鬼就從此不相信人。

他們也怕你,而你說你在晚上單獨一個人的時候,你會害怕,你說:我覺得他們在那裏,想要跟我說話……

我也聽說:鬼父親告訴他的兒子說:「唯有當有人跟你講話的時候,你才可以現身。」

你不必擔心,你擔心太多了,他們也怕你。鬼是單純的人,非常單純。事實上,他們跟你是同樣的,只是他們沒有身體,所以他們無法做出太多的傷害。

但那個恐懼並不是來自鬼,那個恐懼本來就存在,然後由於那個恐懼才有鬼的出現。你在害怕,你想要將你的恐懼投射在某一個地方,因為沒有理由而害怕會使人變得更害怕。光只是害怕,這樣會受不了,你無法忍受,你需要有某一種東西來讓你怕,所以人們就創造出他們的鬼。

每一個人都在害怕其他每一個人。男人害怕女人,女人害怕男人。小孩害怕他們的父母,父母也是深深地害怕他們的小孩。學生害怕他們的老師,老師們也是非常害怕,甚至內在在顫抖,為了他們的學生。

那是恐懼,有恐懼存在,去知道那個純粹的恐懼就是去超越它,所以,不要去理會鬼的事情。如果有人說服你說沒有鬼,或者有人說服你說鬼是很美的人,那並沒有辦法解決問題,你只是把你的恐懼投射到其他東西,那個恐懼還是存在,你將會去找另外一個理由。

那並沒有什麼差別。多少年代以來,人一直在改變他的哲學和他的理由,但是基本上人的真相仍然保持一樣。

比方說,在過去人們會害怕鬼,他們的心神會被鬼抓住。耶穌替很多人解除了他們心中的鬼。然後哲學改變,佛洛依德創造出新的鬼--精神分裂--那是同一個恐懼的新的解釋;偏執狂……新的解釋、新的外衣,但是是同樣的老問題。首先人們的心神被鬼抓住,那比較容易,那些鬼並沒有那麼困難,甚至連像耶穌這麼單純的人都能夠只要用手碰一下就替很多人解除了他們心中的鬼,那些鬼是很單純的。

佛洛依德所創造出來的鬼非常困難,你必須躺在一個治療的長椅上五年,然後你起來的時候,那些鬼也跟著你起來,然後你又躺在另外一張長椅上,接受另外的心理分析治療,同樣的故事會一再一再地重複。慢慢、慢慢地,如果你沒有很多錢,你將會產生一種瞭解,了解說一個人必須跟那些鬼生活在一起。沒有意義……為什麼不去享受它們?但是如果你有錢,那麼就會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麼那個瞭解就永遠不會產生。在富有的人裏面,那個瞭解永遠不會產生,因為他們付得起。瞭解只在窮人身上產生,因為他們付不起,他們必須去瞭解,他們被迫去瞭解。

那就是為什麼心理分析在貧窮的國家行不通,誰能夠付得起那個長期治療的費用?躺在長椅上五年,面對一個眼睛看著你的傻瓜,講一些沒有意義的話,卻一點幫助都沒有。但是在西方,人們有錢又有時間,要怎麼打發呢?

溝通已經變得很不可能,沒有人想要跟你講話,所以你就去找職業的聽者,那些人就是心理分析學家。那些人是職業的聽者,你付錢讓他們來聽你講話。你講話,他們聽,你就覺得很好,至少你有一個聽眾,而且是一個專家。他會很專心地聽,至少他表現出他很專心地在聽。它會讓你覺得很好,至少有一個人瞭解你,願意聽你講,會去注意你所談論的那些垃圾。你會覺得很好,被提升了,你的自我會覺得很好,但問題還是停留在原來的地方,沒有改變。

唯有當你能夠直接去瞭解它,立即去瞭解它,問題才能夠被改變。恐懼存在,不要帶進任何原因說那個恐懼為什麼會存在,不要將它解釋成鬼、疾病、老年、肥胖、墜入情網、被謀殺、或是成為一個謀殺者。聽了千千萬萬人的描述,我看到了所有各種恐懼。有的人害怕說如果他控制他自己控制得不夠,他將會自殺,有那個恐懼存在;有的人害怕說如果他沒有控制他自己,他將會殺人;有的人害怕說他在變老,有的人害怕說他在變胖,人們在害怕一千零一件事。如果你沒有變胖,你會害怕說或許你在變瘦。一個人就是一定要害怕,很難找到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人。

所以,對我來講,那些事情是不相關的,害怕本身才是那個基本的東西。人為什麼會害怕?不要進入原因和解釋,要直接進入那個害怕,不要去管鬼,只要進入那個害怕。

如果顫抖來臨,就讓它顫抖,不要找任何解釋說你的顫抖是因為鬼,那只是一種解釋,用來排開那個恐懼。只要進入那個顫抖,毫無理由地顫抖。如果你覺得想要尖叫,那麼就毫無理由地尖叫,但是要進入那個恐懼本身,不要帶進其他任何東西在你和那個恐懼之間,那是頭腦的詭計。

如果你能夠深入那個恐懼,你將會感到很驚訝,你進入得越深,那個恐懼就越消失,當你碰觸到那個最核心,那個最底下的核心,它就全部都消失了,你就只是在那裏,完全寧靜,並沒有鬼在那裏,甚至連你都不在那裏,一切都很寧靜,完全寧靜。

絕對寧靜--
那個寧靜就是喜悅,
那個寧靜就是無懼。

來源:奧修OSHO神秘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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