倖存者

結

回想起去年初一切還歷歷在目，一轉眼時序就來到新的開始，我還記得某個中午，我突然意識到「今天整個早上都沒有在想著死的事情呢！」那是個隱而不宣的里程碑。

接著是一整天，接著是好幾天，那個焦慮又黑暗的我慢慢消褪成背景，取而代之的是重新投入在眼前的生活。

我不會說她就不在了，那樣的念頭還是時不時會浮現，就像你知道沿著樓梯往上，終會走到一扇通往陽台的門。

這扇門提醒著，活著不是理所當然，像月亮的暗面，即使看不到的時刻她依舊存在。

我的身上還是有很多我不懂的晦澀，有時候我也會在心底玩味那樣的念頭，像點燃一根火柴，凝視火光，思索這樣星火燎原的可能。

有人指指點點另一個人的快樂悲傷有沒有資格，我會說沒有比存活更堅決的證明。爛透了的人今天依舊呼吸，就算沒有明天未來就算失去一切我也可能，我也可以。

我沒興趣放送正能量的雞湯，我早已過了相信從此幸福快樂的年頭，我只是從憂鬱的風暴裡倖存了下來，而現在我還能想著我要做這些那些種種種種。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捲土重來，就像我知道我內在還是有那麼多觸碰不到底的念頭，還記得中學時我信誓旦旦地告訴同學，我絕對不會自殺，因為我知道大不了就放下一切重新開始就好。

經歷了思覺失調讓我知道即使身體沒有死亡你也可能被迫放下這一切，經歷了憂鬱症讓我明白即使隨時都能重新開始，你也可能只想放棄所有。

不選擇也是一種選擇，我們無時無刻在做出決定，到頭來，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

下一篇：塔羅⨯人類圖：瓶頸到突破的契機